7名虫草采pg电子·模拟器(试玩游戏)官方网站·模拟器/试玩平台挖者遇难事件
信息来源:网络    时间:2024-04-20 03:42

  pg电子模拟器5月末,当内陆地区迎来初夏时,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4500多米海拔的高原上,积雪才刚刚融化。冰封数月的土地变得松软潮湿,青草发出嫩芽。和植物一起破土而出的,还有“冬虫夏草”——这种价格堪比黄金的真菌,会在这个时节生出黑色的子实体,藏在褐色的土地和细密的植被间,等待着被人发现、采挖。

  对甘孜州石渠县德荣马乡扎马村的村民来说,他们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也到了。每年5、6月份是藏区的虫草采挖季,这时全村的劳动力会悉数出动,带上干粮和工具,前往“虫草山”下的营地,开启两个月的“淘金之旅”——他们寻觅的虫草,常被外界称作“软黄金”。

  5月28日这天,在扎马村的虫草采挖点那尔扎(音译)山,19岁的村民扎西平措看到的是一幅经典的虫草采挖景象:延绵起伏的山坡上遍布着村民,他们像“磕长头”一样跪在地上,一寸寸地向前缓慢挪动,仔细搜寻每一块草皮,许久才抬一次头。在壮阔的高原草场上,这几乎是一幅静止的画面,看起来安静祥和。但常年生活在这片土地上,扎西清楚,与平静时刻相伴的,还有各种各样的危险:有时是狼、棕熊之类的猛兽袭击,有时是失足跌落山崖,还有些时候是突如其来的极端天气。只是这一次,“危险”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:当天下午,同村的7位村民在挖虫草时,遭雷击身亡——这成为当地近些年最严重的意外伤亡事件之一。

  噩耗是先在当地微信群中传开的。5月28日晚上9点左右,扎西刚吃过晚饭,他挖了一天虫草,正躺在营地帐篷中玩手机,微信消息忽然不断弹出来,“有人挖虫草时被雷劈了”,“听说是7个人,全没了”。他吓了一跳,赶紧坐起来点开消息,“群里说有一位遇难者叫阿多,是我们村的”。父亲随后向他确认,“出事的是村里的阿多婆婆,还有她的一个儿子,两个儿媳,三个孙子”。

  阿多家的一位亲戚次第告诉本刊:“阿多60多岁了,儿子和儿媳30岁左右,两个孙子都是十多岁,最小的孩子才两岁。”7个死者里,有4个是老人和孩子。第二天,石渠县县委宣传部确认消息,5月28日晚间,该县德荣马乡发生了一起雷击事件,7名正在采挖虫草的村民被雷电击中身亡。

  扎西回忆起当天的经历,早上7点,他和父母一起走出营地时,天还下着小雨。下午4点左右,天突然黑了,乌云飘过来笼罩山头,风也大了,吹得人行动困难。扎西看见不少村民向营地走去,他盘算着,“最多只能再挖三个小时,不如提早收工,免得被雨浇透”。回到营地没一会儿,大雨倾盆而下,闪电一个接一个地劈下来,扎西正在整理虫草,他听到风吹得帐篷呼呼作响。“不知道那家人为什么没回到营地,可能是走远了,来不及赶回来?”

  扎马村的另一位村民多吉告诉本刊,意外大约发生在晚上7点,“阿多家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子没有上山,到了晚上,家人还没回来,也联系不上。他们顺着大概位置去找,最后在一片放牧的地方看到了尸体,那里不通车,他们只能用牛把亲人背下山,有个孩子受了重伤,送到医院,没能抢救成功,半夜去世了”。

  事实上,28日那天并不是个采虫草的好天气。从营地出门前,扎西随手带了塑料雨披,早上的小雨也许一会儿就停,也许会转大,高原的天气变幻常以分秒计量,原本湛蓝透亮的天空,转眼间乌云密布,冰雹雨雪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是常事。放在往年,遇上这种天气,扎西和家人也许就不会冒险上山,在营地里等到雨停后再出去挖虫草。但今年似乎没人在意这点小雨,扎西所在的营地一共有9户人家,他和父母出门时,发现有七八户已经出发。

  “(我们这)过去两年干旱,虫草产量不多,大家挣得也少,往年我们一家三口挖虫草能挣3万元,去年只挣了1万多。今年雨水多,大家都想多挖点。”扎西说道。连续两年的坏光景,影响的不只是村民长期积累下来的“坏天气尽量不上山”的生存法则。扎西告诉本刊,以前挖虫草都是青壮年的事,老人和孩子有时会上山帮忙,但不会两个月都待在山上,可今年虫草开挖以来,他在山上每天都能看到不少老人孩子,“好像比以前多了”。

  挖虫草是种原始的体力劳动,一个家庭劳动力的多寡,常常决定着这个家庭在虫草季,乃至一整年的最终收益。扎西记得,他上学时,每到虫草季,因为逃课挖虫草的学生太多,甚至有老师旷工上山挖虫草,学校干脆设了“虫草假”——一种在虫草产区普遍存在的特殊假期,为此他们的儿童节只能推迟到7月初庆祝。

  那是虫草采挖最疯狂的几年,没人会对家门口忽然暴增的财富无动于衷。随着虫草价格趋于稳定,当地收入水平逐渐提升,狂热开始消退。一篇由德荣马乡中心学校发布的文章提到,2017年前后,上级教育管理部门就取消了“虫草假”,并且考虑到虫草采挖期间,家长都上了山,这几年学校还整理出宿舍,提供给学生寄宿。扎西告诉本刊,“虫草假”取消后,除了周末,在山上已经很难再见到挖虫草的小孩,但今年又多了起来,“几岁、十几岁的都有,而且每天都能看到”。

  事发那天,扎西收获不算多。他中午在山上草草吃了糌粑,放眼望去,四周都是挖虫草的村民,老人小孩也匍匐在地上,还不会走路的孩子被母亲用布兜挂在胸前或背上,远处一群群牦牛正在散步吃草。

  后来,他在微信群里看到了遇难者的照片。本刊记者从他提供的照片里看到,死者都穿着厚羽绒服,戴着帽子和面巾,被盖在一片塑料布下,周围还有些尚未融化的积雪,两把挖虫草的锄头摆在一旁。照片中还有一个孩子被母亲系在背上,闭着眼,看起来就像睡着了。这让扎西感到难过,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见过这家人,挖虫草是份需要专心且孤独的工作,大部分时候大家都互相沉默着,各自头也不抬地寻找虫草。

  扎马村所处的石渠县位于青藏高原东南缘,是川、青、藏三省区的交界处。这里远离内陆,境内平均海拔4520米,是四川省最偏远、海拔最高的县(市)之一,仅有217省道与外界相连。

  千百年来,生活在扎马村的人们都是以放牧为生。直到2003年非典暴发,他们的生活才开始被彻底改变。尽管当时在内陆地区,非典带来的恐慌已经让人们谈之色变,但这个几乎与外界“半隔绝”的藏区村子,丝毫感受不到外界的慌乱或者喧嚣。只是谁也没想到,因为一则毫无科学依据的传言,平静的藏区竟然会与消费社会联系起来,从此受到外界市场的托举、搅动。

  当年在民间流传的“可以防治‘非典’”的土方或者“神药”并不少,但冬虫夏草自带的藏地神秘色彩,成为那根恐慌中的人们想要抓住的完美稻草。一夜之间,虫草的需求量暴增,再加上部分商人炒作,冬虫夏草开始成为一种高端补品,价格以几十上百倍的速率上涨。

  26岁的小远是康定市拉哈村的虫草商人,他小时候时常听长辈讲,上世纪70年代国家对虫草实行统购统销,一公斤虫草才卖十多元,拉哈村的海拔只有3000多米,但那时房前屋后都能看见虫草,只是质量较差,稍微往山上走走,很容易就能挖到好虫草。

  “那时我爸爸经常挖几百根虫草,晒干后拿到公家单位去卖,补贴家用。到了90年代,国家放宽限制,私人也可以买卖虫草,价格才慢慢上涨,最开始是在乡间木匠在收虫草,也没人把这件事当正经生意。”小远说道。

  “结果2003年‘非典’,外界盛传虫草能防治‘非典’,价格顿时飞涨,一公斤能卖三四万元,你想想那时房价才多少钱,所有人都开始挖虫草。”自此虫草的造富神话在高原上流传开来。小远听长辈说起,“那时胆子大的,敢砸钱收虫草的木匠,都成百万富翁了,囤一堆虫草,第二年价格上涨再卖,钱都赚不过来”。

  从1997年到2012年,虫草平均每年以20%的价格上涨。即使在虫草生意中,大部分利益都被层层中间商赚取,正如小远所说,“一根好的鲜虫草,收购价50元左右,在外面零售店买的线元”,但普通牧民的生活依旧发生了巨大转变。

  在扎马村,虫草首先改变的是当地的产业结构。“虫草经济”兴起之前,扎马村是个传统的纯牧业村,如今,在“四川省政务服务网”的官方介绍中,“虫草”成为扎马村排名第一的支柱产业。每年到了虫草季,县里和乡里都会开一些动员会,就像面对一场大考,推出一些服务支持措施,“保障虫草采挖顺利进行”。而对大部分村民来说,相比放牧,挖虫草才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事,虫草的收成直接决定着家庭一整年的收入。

  “我们村有上百户人家,整体条件一般,最富裕的也只有几十头牦牛,虽然一头牛价值一万元,但很少有人出售,我们家牛少,每年卖牛奶只能赚五六千元,挖虫草是我们主要收入来源。”扎西告诉本刊,近些年虫草收入已经占到他们家庭收入的85%以上。

  虫草紧接着改变的,是扎马村的生活方式。虫草经济兴起之前,扎马村的很多牧民还过着逐水草而居的传统游牧生活,现在因为卖虫草收入提高,再加上扶贫工作,村里人几乎已经都定居下来。同时与以往不同的是,每到5、6月份,扎马村和周边村庄,甚至整个虫草产区的村子都会变得空空荡荡,就连退牧还草后搬到县城居住的人也会赶回山上,只留下家中眼神不好的老人看管牦牛,或者干脆将牛也带到营地。

  今年虫草季时,德荣马乡上一位在青海玉树做服务员的女生请了两个月长假,她并不担心老板介意,因为老板也要回家挖虫草,“玉树那边的虫草更出名,两个月赚的钱比开饭店半年还多,谁能不挖呢?”

  扎西说,当地人都把虫草当作一种上天的恩赐。“这些年,乡里多了不少挂着川A车牌的轿车,估计是从成都买回的二手车,家家户户都有摩托车了,路边很多石头房字,都变成了砖房。”对扎西来说,一个更具体的改变是:“我上小学时,还没见过可乐,现在它已经不是珍贵东西了。”

  最近几年,扎西偶尔会和朋友到20公里外的色须镇上吃饭,“我很喜欢火锅,大家的饮食习惯变了,以前老人们都吃不上蔬菜,酸奶、糌粑加上肉,就能填饱肚子”。朋友之间谈论的话题也在变化,在过去打工被老人视为“出去做佣人”,会被别人耻笑,现在已经有朋友计划着要“出去闯一闯”。

  在很多方面,虫草都已经支配了这个藏区村子的日常。它甚至成了当地的“通用货币”,谁家中有急事,可以直接抓一把虫草换钱用,借钱也可以用虫草作抵押,就连放贷者也会选择在虫草季开始前出借,三个月后收回本金和利息,坏账率更低。

  虫草如此深刻地介入到当地人的生活,以至于当他们连续两年遭遇产量下降,终于在今年迎来一个正常光景时,很多人铆足的劲儿得到释放,像是一种“报复式采挖”。

  和大多数藏区孩子一样,扎西5岁便习得了挖虫草技能,“人跪坐在地上,方便向前爬行,虫草尾巴是黑色的,只有一两厘米长,和泥土、枯草混在一起很难辨认,不过多挖几次也就熟悉了,挖虫草靠的就是眼睛、体力、耐心和运气”。

  许多童年记忆已经模糊,但扎西始终记得他第一次上山挖虫草的兴奋劲儿,“父亲教我,看到虫草要在离它尾巴一拳远的地方下锄头,防止挖断,地下的虫草头是的,弯弯曲曲钻在土里,父亲说它很值钱,我挖的虫草多,他就会不停夸奖我”。

  10岁之后,扎西不再紧跟在父亲身边挖虫草。像是一种传承,父亲教给他许多野外生存法则,例如“不要念棕熊这俩字,会把它招来;遇到棕熊不要跑,最好是装死;不要害怕小狼,点火赶走他们;遇到暴雨冰雹,尽量找山崖躲一躲”。

  当然,雷暴天气也是野外作业时最危险的状况之一。空旷地带本来就是容易引雷的因素之一,再加上高海拔,扎西每年都会听说有人被雷击伤的事情。“我们一般到海拔4500米以上的地方就尽量不带手机,遇到打雷就把锄头(等金属工具)扔远一点,往低洼处跑。”这些都是他在长辈那里学到的避险技能。

  “德荣马乡山势平坦,打雷下雨很难找山崖躲避,我们上山都会带塑料布,下雨时几个人躲在一起。”扎西猜测,遇难的7人可能是一起躲雨时被雷击中。他注意到那张流传的遇难者照片里,死者身边的两把锄头,但尚无法确定事发时锄头的具体位置。

  挖虫草并不是份安全轻松的工作,但小时候的扎西还意识不到暗藏的危险,也不觉得辛苦,“我喜欢在山上,自由自在的”。然而随着年龄增长,他逐渐成了家中挖虫草的主力,初中毕业后,他回到村中生活,挖虫草不再是一种玩乐。每到虫草季,他要与父母准备好炊具、碗瓢、衣物、被褥和两个月的干粮,放在牛背上,经过一个多小时颠簸,走到那尔扎山下的营地。

  接下来的两个月,如果不是遇到生病等特殊情况,扎西和母亲就不会下山,虫草由父亲骑摩托送到石渠县的虫草交易中心,或者直接卖给到营地收虫草的商人,双方将手藏在藏袍里,秘密商议价格。

  山上的生活劳累且乏味,每天10个小时的劳作,到了晚上,一家人都疲惫得不想讲话,遇到收成不好的日子,帐篷里更是安静,“好在现在山上网络也好了,晚上刷刷短视频,过一会儿就累得睡着了”。

  几天前扎西被石头划伤了腿,提前结束今年挖虫草的工作,回到家中休息。在家养伤时,他难免挂念父母的安危,“刚出了那么大的事儿,遇到雷雨天,心跳来跳去”。

  更长远一点的担心是,他才19岁,到了冬天膝盖已经隐隐作痛,“跪得久了,裹在膝盖上的毡毛布也挡不住寒气”,村子里老多弯腰驼背,那是挖虫草时长期蜷缩在地上的姿势。

  虫草不是草,但可能是世界上最贵的真菌。完整的虫草包括两部分:死掉的蝙蝠蛾幼虫尸体,以及从幼虫头部生出的麦角菌科真菌子实体。真菌最早会在夏天时感染还在地下的幼虫,然后到秋冬时节在幼虫体内生长。幼虫爬到离地面足够近的地方就会死亡,等到积雪融化、万物复苏的时候,真菌会从幼虫的头部长出子实体,一根长长的梗破土而出。之后,真菌再散发孢子,继续感染其他的幼虫,如此循环往复。

  一方面,从2003年“非典”开始,虫草就彻底进入公众视野,并不断被增添各种“神奇功效”,从增强免疫力,到能治百病,包括癌症。另一方面,因为一直没有高质量的科学研究证实过虫草的这些疗效,关于它的质疑声也从未停止。2018年,原国家食药监总局停止了关于冬虫夏草用于保健食品的试点工作,明确它是一种中药材,并提示存在砷超标情况,“长期服用会造成砷的过量摄入……存在较高风险”。但对许多消费者来说,冬虫夏草远没有被祛魅,在消费市场,它依旧是一种高端、神奇的滋补佳品。

  成都虫草商人马致明在2004年加入了虫草生意,现在他的年销售额能达到七八百万元。青海老家的亲戚负责为他采购虫草,他负责在外联络买家,“刚开始钱也确实好赚,青海收购价一公斤3万,我卖4万,广东的药贩都抢着要货,他们再卖到香港、东南亚,全都赚得盆满钵满”。

  这个行业快速膨胀的泡沫,在2008年被突如其来的金融危机击碎,当年的虫草价格由7万元一公斤“腰斩”到3万元。很多囤货的虫草商人都栽了大跟头,包括马致明。“把前几年赚的钱全赔进去了,还欠了几十万外债,像做梦一样”。

  从那之后,马致明逐步把生意转向高端虫草市场,为公司老板、工厂厂长定制虫草礼盒,发展了一些稳定的长期顾客。他也因此找到国内虫草市场的另一种逻辑,那些固定客户里,没多少在乎虫草的真正价值,而是把它作为一种时髦的礼品,带着“高端”“昂贵”以及“神奇”的标签送出。礼品接收者也未必自己服用,而是将它作为一种“硬通货”再次流入到关系网络中,最后甚至会再次回到商家手中。

  2008年虫草市场经历“海啸”后,价格又逐渐恢复到了原来的水平。马致明没有想到,四年后,2012年中央出台“八项规定”,“很多礼品不能再送,价格又腰斩了一次”。2016年,从事虫草收购前,小远仔细研究了过去十几年虫草的价格规律,“它不像一般农产品,价格受产量和质量影响,反而是很多外界(非市场)因素影响着虫草涨跌”。

  新冠疫情以来,马致明感觉生意又不太好做了。眼下正值订购鲜虫草的旺季,往年两个月的流水能达到400多万元,如今还不到一半,“我的客户大多是合作多年的广东服装、外贸、食品工厂老板,去年订购量已经少了很多,今年受疫情影响,我还没来得及去一一拜访,发现有些对接人员已经把我删掉了”。

  作为这条产业链上最底端的生产者,在青藏高原上埋头挖草的“扎西们”很难理解那些复杂的逻辑。但外界虫草市场的每一次起伏涨落,最终都会传递到村子里,他们没有太多议价能力,只能祈祷收成好一点,再好一点。

  他还记得最艰难的2020年,“那年冬天下了好大的雪,就快没过了膝盖,到了5月底,雪还没化干净,再过十几天虫草就会化在土里,所有人都在等着天晴”。可终于到了能上山的时候,人们却发现虫草的数量明显不如往年,“以前一天最多能挖50多根,那年我一天最多才挖了30根”。

  扎西也说不准是因为干旱,还是因为运气,或者因为过度挖掘,他和村民们大多依循着传统挖虫草的方式,不挖子座未成形的短小鲜草,但虫草数量逐年下降已经成为大家的共识。

  “这两年,大家都在说,虫草是不是要没了,我们也不知道能怎么办”。为了挖到更多的虫草,扎西和父母有时会往更高处走走,但能移动的范围也是有限的,“雪还没化的地方,也钻不出虫草”。

  本刊采访的三位扎马村村民都表示,雷击事件那天,在虫草山上都没见过遇难的那个家庭。扎西猜测,他们可能走出了村民常活动的采挖范围。藏区地广人稀,即便同村,大家的日常交流也不算多,很少人了解7位遇难者的具体遭遇,他们最后的身影出现在色须镇的一座寺庙里,为他们诵经超度的僧人次仁旺杰看到,那个幸存的男人拉着孩子,沉默地站在逝去的亲人身边,“站了很久,他的背影看上去很悲伤”。

  事发第二天,5月29日早上,天空依旧飘着小雨。7点刚过,扎西带上虫草工具就出了营地,大家三三两两走在一起,低声谈论昨晚发生的意外,祈祷神灵保佑自己和家人平安。到达采挖点后,扎西发现“山上的人还是那么多”。虫草季已经过半,大家都在忙碌,趁最后一段时间,再多挖些虫草。

  马致明逐步把生意转向高端虫草市场,为公司老板、工厂厂长定制虫草礼盒,发展了一些稳定的长期顾客。他也因此找到国内虫草市场的另一种逻辑,那些固定客户里,没多少在乎虫草的真正价值,而是把它作为一种时髦的礼品,带着“高端”“昂贵”以及“神奇”的标签送出。礼品接收者也未必自己服用,而是将它作为一种“硬通货”再次流入到关系网络中,最后甚至会再次回到商家手中。2008年虫草市场经历“海啸”后,价格又逐渐恢复到了原来的水平。马致明没有想到,四年后,2012年中央出台“八项规定”,“很多礼品不能再送,价格又腰斩了一次”。2016年,从事虫草收购前,小远仔细研究了过去十几年虫草的价格规律,“它不像一般农产品,价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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